经济、法律、文化三种思维保驾中国企业国际化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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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法律、文化三种思维保驾中国企业国际化之路
锦江国际集团副总裁、总法律顾问

王杰

锦江国际集团副总裁、总法律顾问

锦江国际集团副总裁王杰:经济、法律、文化三种思维保驾中国企业国际化之路

 

 

以下是锦江国际集团副总裁王杰先生在上海交大-法国马赛KEDGE商学院2014中国走向全球化高峰论坛上的发言全稿:

 

交大-马赛KEDGE全球化论坛 商学院大百科 

      非常高兴能够有这个机会就国际化战略在这里跟大家分享锦江的一些探索。我的题目是法律思维和法律技术保驾中国企业国际化之路。

      中国国有企业走出去的战略中央提了十年,我们看到,十多年来国有企业走出去的案例,大部分都是失败的。道理在哪里?一是法律上许多障碍。中国改革开放35年来,中国在引进外资的道路上,我们的制度是健全的,法律是完善的,经验是充分的。但是我走出去的法律制度是缺损的,经验是不足的,风险是巨大的。从我专业和职位的角度来看,就是法律上没有跟国际接轨,国内法基本上在国际投资领域是缺损的,现在能够找到最高法律的准则就是国家部门的部委一级的规章,全国人大没有法律,国务院也没有法规。在这种制度格局下,再加上不了解世界规则,这就为我们走出国门带来了制度性的障碍。

      这些问题我们锦江在前几年从战略层面进行了深入的思考,我们认为经济全球化和企业国际化是当今世界发展的基本特征,世界经济出现了结构性变化,但是经济全球化这个大趋势不会改变,企业的国际化无法避免。

      第二,政府在维护市场正常运行的职能将不断趋于理性,像中国这样的强政府,市场配置资源的作用日益凸显。

      第三,国际货币多元化会有所推进,美元作为主要国际货币的地位没有发生根本的动摇。

      第四,发展中国家的整理实力会有所上升,但是发达国家综合国力和核心竞争力领先的格局依然强劲。

      第五,国际贸易自由化趋势不可阻挡,但是贸易保护主义仍然强势,国际投资和贸易规则面临制度创新,自由市场经济的理念深入人心。

      第六,信息革命形成的互联网思维,横扫各个领域。我们认为做任何事情,如果没有清醒的问题和前提,你后面的步伐源头就错了。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究竟是在寻找一种怎样的逻辑?通过法律的角度来看,国际化过程当中,如何在国际经济运行规律和行业发展中寻找到法律使命很关键。西方发达国家的酒店业已经发展了将近两百年,改革开放以后,我们看到的一些世界著名品牌,比如万豪、希尔顿等纷纷进入中国市场。锦江这个品牌虽然在国内很有名气,但是到国外这个品牌并不响亮,像这样的企业要走出去,不是很容易的。

      我从国资委调到锦江后,忽然发现,酒店行业也是很有窍门的。我们以前不了解,党和国家领导人出访时候,住在外国人的酒店,总书记住的总统套房在30层,29层就给外国的情报机构占领了,管道里面出来的所有的排泄物就成为分析他身体状态的一个重要情报,那我们以前都不了解。这一次我们亚新会议期间,锦江承担了重要的任务。普京到上海来,最后他选定的是半岛,住了24小时,走的时候一张纸片都没有留下。我们领导人出去,手印在茶杯上,我们所有的机密全部暴露。

      所以现在锦江要走出国门,我们的党和国家领导人出去能够住上我们自己的宾馆,这样的话上面一层是我们的,下面一层也是我们的,商业秘密、身体机密给予了保护。在国外,锦江值得自豪的就是我们前年收购了美国小州际400家酒店,花了2亿收购了它的部分股份。我们现在非常顺利,已经产生利润了。我后面要讲到的就是我们如何在国内和国际的上市惯列当中把握住核心的法律问题。

      经济全球化背后的法律规则国际化是不可避免的,我们走出去的过程当中经营海外酒店,用中国这一套是不行的。所以我们自然而然提出观念领先,战略引导,制度保障人才领导一定是必然。我们海外并购是容易,整合起来难。整合完把钱赚回来还要难,这里面有文化的冲撞,比如说我们跟美国的这家公司收购完的第一年,我们第一次开董事会。美国人开董事会喜欢当场争论,那是美国文化。一个董事会开半天,原来的议程是六项,一项议程争论了三个小时,就没有办法再进行下面的程序。

      后来我们跟他讲,我们开董事会,中国的会议文化我们是不争论的,中国开会之前都已经吵过了。我们开全国人大和党代会很有秩序的,开会就是走程序了,我们是不吵闹的。什么时候吵呢?开会之前吵。所以我们建议第二次开董事会的时候提前一个月把董事会文件发给中外各位董事,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去争吵,董事会的时候就是走议程了。第二次董事会八项议程两个小时结束了,美国人讲,你们中国的会议文化就是好。当然有一些争论非常有智慧,但是我们认为这里面有尊重双方文化的理念,这是我举的一个例子,当然还有很多例子。

     如果你们有机会到美国去会发现早饭全部都是冷冰冰的,水是冰的,面包是冷的。中国人喜欢吃热的,我们进去在早饭里面加入了中国元素,中国人出去旅游就喜欢住这样的酒店。我们认为并购以后的整合联动对它的可持续发展具有关键的作用,完善公司治理和运作机制显得特别重要。专门委员会建设,在议事规则、沟通机制、表决机制、日常监控、激励机制等方面都有值得探索的东西。这家公司进去以后,中国大型的旅游酒店很担忧,说你们收购能不能成功?我们进去以后,我们第一时间做了三件事情,这个要跟大家分享。

      第一,稳定团队。托马斯是美国酒店协会管理的主席,60岁风度翩翩,非常有水平。他是行业的老大,像这样的人才我们当然要用。一开始他们很担心,中国人来了我的饭碗是不是能够保住?所以我们进去宣布的第一条,就是从CEO开始到部门总监30多个骨干,全部留用。

      第二,董事会把第二年的利润其中8%拿出来作为管理团队的奖励,一下子调动了积极性。

      第三,锦江把债务进行了重组。这家公司一直经营得非常好,就是因为金融危机以后举债在美国利率很高,大概平均是9。我们通过工商银行纽约支行,我们中国自己的银行进行业务重组,把9的利率还掉,降到3,一下子财务整合每年产生600万美元的利润。

      我们认为,走出去是个组合拳,在法律层面,财务层面,董事会层面,我们都有非常值得探讨的地方。我们最后的结论就是实现海外并购的成功,必须把握战略先行,价值驱动,整合为王。现在我们上海的共有企业为了走出去而走出去。我在国资委期间一直反对这种观点,我们认为走出去不仅是参与国际的竞争,这个是经济规律,更重要的是战略选择,符合你这个产业的发展。像锦江这样的品牌,通过走出去向西方先进的管理酒店学习,把锦江输入到全球,这就是战略。而不是为了资产便宜了我们去收购。资产便宜是一点,更关键的是符合你企业的战略。

      我在锦江分管战略部和法律部,整个的战略我认为是最关键的。价值驱动的对象要选择好,有利于我的品牌做大。我们收购了洲际以后,我们不仅经营好它在国外的400家酒店,还把洲际品牌引入国内,我们在浦东设立了锦江上海洲际公司。今后你们看到浦东上海中心的88层以上到120层,就是锦江管理的最顶级的品牌。大堂在88层,它的游泳池在100层,住在这样的酒店你会心旷神怡。放大这种品牌的国际效应,同时它的结论就是整合为王,我们要把中国元素和外国元素整合起来。

      在这个过程当中,锦江的海外并购始终秉承了经济思维、法律思维、文化思维三种思维的统一。经济思维是把事情做成,法律思维是把事情做得规范,文化思维是把事情做得圆满。这三种思维缺一不可。如果说我们仅仅是在经济的方面考虑并购,我认为这不够全面。在海外你就是要研究国际规则,但是经济和发展问题解决以后,也不是一帆风顺,更重要的就是文化的磨合至关重要。

      所以在并购思路上要秉承国际理念,借力发展,风险防范要规范操作,我们收购所有的法律文件全部是通过一流的中介来进行。在过程中,要双方尊重,倡导合作文化。由于国际并购,中国企业走出去的制度缺损和经验的不足,在这个前提下,法律系统的极端重要性体系替代经验的必要性就显得尤为重要。当我们对一件事务不了解,经验缺损的时候,借助这件事情的系统的逻辑,它的体系,能够弥补我们的经验不足。从国际贸易国际投资国际税收一直到国际官司的打赢一系列的系统当中设计好我们并购的路径。

      走出去的结构有很多种,锦江的机构三年下来我们认为是成功的。第二要符合国际惯例的价值评估,中国的评估制度不行,所以全国人大正在制定法律。我以前在国资委,我说我们的评估制度上是有问题的,国有企业资产明明只有五万块了,他非要有一个评估才能够报废,但是评估的时候要请个省级事务所给他的钱8万块,非要花8万块评估5万块的资产这就是制度的尴尬,但是谁敢不做呢?因为要冒风险的,你评估一个资产,评估的价格低于交易的价格,他们说评估事务所没有水平;评估的价格高于交易的价格,说企业的固有资产流失;评估出来的价格跟交易价格正好吻合,评估事务所里外不是人。这种评估制度行吗?

      英国人早就提倡市场发现价格,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文件上很高兴地看到中央在提倡要市场发现价格。所以,我们的评估规则一定要用国际的中介。用好世界上的评估事务所,还要设计法律文件,做最完善的调查,法律风险要识别分类。管理和文化要整合,从法律上还要准备打赢国际官司等等,这些我认为是我们在国际跨国并购当中所谓的保驾,所谓的法律上的经验。

      在整个过程当中,除了法律还不够,信息和控制是全方位的。全方位把握信息关键是在人,人的把握是最关键的。我最近正在操作收购欧洲几千家酒店,现在还不能透露,锦江收购完了会宣传。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已经不担心我们钱从哪里来,收购是容易的,关键是人才。锦江在这几花了大概四千万人民币——我们培养了100位五星级酒店的总经理,就是把他送到美国去,跟在美国酒店总经理后面学习半年。人才是最关键的,所以全方位的把握关键是人。如何把握住人,如何培养出具有国际化视野,懂得国际规则的企业家和经营管理者?我认为国有企业走出去这个战略才能够最终得到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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